2006年7月27日星期四

書生論政

上星期的風蕭蕭節目中,長毛曾經形容我跟Eddie是書生。

對於這個稱謂,我從來不介意。不過我認為自己是一個略懂生意之道和攪一下創作的書生而已。

說起書生論政,一般人的印象是脫離現實。其實,這要看那一個人有沒有人生經驗、夠不夠入世。很多時書生會理論性很強,卻缺乏人生經驗,因此有時觀點令人生笑。除此之外,我一向自覺避免書生論政的「三不可」:

第一, 不可因為主觀願望而忽視客觀現實。
這等如法輪功整天說中共將會倒台一樣,自己希望那件事情發生,眼中看到的所有證據都是指向那件事。長毛經常預言曾蔭權民望會迅速下跌,亦可作如是觀。

第二, 不可「聽而不聞」
自己有了一套理論架構之後,其他人的說話都聽不入耳。別人講任何說話,第一時間不是去思考那句話的對錯,而是去想如何去反駁它。陳雲所說,「不為書、不為上」,不可只根據書本,也不可以只根據形而上學。

最後一點,亦是最容易犯的一點,就是讀書人尤不可以有酸氣。
酸氣就是指因為自覺社會地位、事業成就和財富都不如人,所以在說起任何成功人士、有錢的人士的時候都帶一種酸溜溜的味道。這也是窮書生最容易犯的毛病。陶傑就經常如此。

2006年7月19日星期三

最後一塊砌圖

自從03、04年後,北京對香港的維思作出了重大改變,並逐步從新建構。在今次葉劉淑儀再度活躍之後,整個構圖便已經完整。

九七年回歸後,其實北京並不是真的想操控香港內政,因為他們對香港的民生、政制、公務員體制嚴重了解不足,根本不懂怎樣去「遙控」香港,想做也做不到。

結果在董建華施政的時期,攪出五十萬人上街遊行事件,北京用了一年去深思和研究。到了04年,又再有大量巿民上街,北京知道非改不可。而往後發生的事,包括撤換董建華,已成歷史。

可以說,北京得到的教訓大致有以下幾點:

第一,香港跟台灣一樣,不能對自己不高興的事作出猛烈回應,要輕 描淡寫,否則只會有反效果,出現更大的反彈力;

第二,香港是開放社會,社會人士與國外有著千絲縷的關係。香港對北京的最大作用是對外集資,所以在香港不能做出會觸動外國投資者神經的事;

第三,他們也明白「二世祖」、商人等不是公務員出身,沒有實際管理政府經驗的人士並不適合做特首,而且這個人一定要有民意基礎;

第四,經過20年、花掉數億經費,卻只換來不足30%的選票,已証明民建聯是扶不起的阿斗,永遠不能成為執政黨;

第五,要順利管治,必須獲得半民主的立法會和傳媒的支持,故此重新培育的執政黨必需要有民意基礎和能號召香港精英,而且不能是左派。因為出身左派是原罪,民建聯就是因為這原罪而註定失敗;

能指揮公務員、得到精英階層尊重、在立法會有足夠的票數,還要有管理政府經驗……曾蔭權基本上達到了要求,而最後一筆,就由葉劉淑儀來用3至5年的時間去完成。

行政、立法、公務員、傳媒、民意,這就是管理香港的完整構圖。按照星架坡和日本經驗是可以建立立足於普選而長期穩定一黨獨大的狀況的。

2006年7月12日星期三

陳太的決心

陳太是否會去參選特首,她首要考慮的前題是有沒有足夠的提名。若她不能肯定得到100票的提名,她便根本沒有決心去參選。因為她怕到最後,萬一她連參選的入場券都沒有的話,會怕被人恥笑。但正正相反,那些抬轎的人卻認為,你不表現出參選的決心,又怎能搏得足夠的候選提名呢?

這便演變成了一個雞和雞蛋的問題。

這個世界,要幹這種事是永遠不能太過「穩陣」,最後一定要有三分冒險,太「穩陣」反而會失敗。好像諸葛亮擅於治國,但用兵他卻未嘗勝過一仗,其中一個主要的理由就是他太過「穩陣」。

到這裏我跟大家說一個小故事。
當日桓溫帶兵攻到壩上,屯兵渭水,王猛往見他,二人捉蝨詳談。桓溫有感而發,說:我出兵千里來到這裏,距離長安不過是旦夕之間,為何關中的父老不一同起義來迎接我呢?」王猛聽罷便答他說,他們是在等他過河。因為大軍一過渭水,遇到敵人的話便不能輕易回頭撤退,這表示他也是豁了出去、背水一戰。你在搏命時,人們自然會跟隨你搏命。但若你也有所保留,處處預留退路,那為什麼其他人要為你拼命呢?

即是如果提名了陳太是會得罪中央的話,陳太自己都不敢放手一搏的話,又有誰敢去為她搏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