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3月29日星期四

梁振英勢必政途荊棘

自回歸以來,北京對香港政策一直是防左多於防右,嚴格禁止各省市及中央院部在香港事務上指手劃腳,亦不准人大及政協過問香港的政務,怕令香港特區政府威權下降。香港所有事務,必須透過港澳辦處理,而港澳辦亦把關甚嚴,不少中國企業派駐來港人員的申請都被拒絕,以免太多內地人員來港。因為根據鄧小平的思想,以及江澤民所繼承的那一套思維,要保持香港的優勢,就必須保持香港的特性,而香港其中一個最大的特性,就是與國內不同,所以如果每個國內官員都可以在香港指手劃腳的話,香港的獨特性便會消失,成為一個普通的國內城市。

太拂逆民意未敢推行

經過15年之後的今天,出現了一個突變。左派發現香港社會上出現了很多矛盾,於是就利用這些矛盾來攻擊、批鬥現有的建制派,更因此,他們成功以少數派身份,奪得了香港的大權。另一方面,他們認為既然2017年的普選似乎無可避免,因此必須要為普選作準備。甚麼是普選的準備呢?首先要有效控制傳媒;其次是種票工程更堅實,以求更有把握操控選舉結果;甚至可以組織群眾活動來與反對政府的群眾活動,以群眾對抗群眾。

好像民建聯最近就成立了一個名為愛護香港力量的外圍組織,專門與示威群眾對峙。這些做法,嚴格來說,與納粹黨所用的方法相當類似。雖然他們積極準備,但恐怕短時間內他們的計劃仍寸步難行,因為他們其實有不少的絆。首先,梁振英明言希望能夠接受2017年的普選洗禮,他的目標其實是要做足10年,因此一些太強硬、太拂逆民意的政策他是不敢在這一任內推行。當然他可以繼續他的「三不」政策「不記得、不知道、不關他事」,將有爭議的事外判,由他人去進行,但事情最終還是會歸結到他的身上。

其次,梁振英在今次選舉中所做的事,其實是在批鬥所謂的地產霸權和官商勾結,得罪了現有的既得利益集團,而既得利益份子在功能組別中的勢力是根深蒂固、牢不可破的,這即是說,梁振英作為下一任的特首,將會進一步失去立法會的支持,他提出的所有法案一定非常難獲得通過。他只剩下中央嫡系的民建聯和工聯會的支持,而這兩派的票,都有一部份要依靠直選,那些太不受市民歡迎的議題,肯定是不可能受到支持的。

振英勢的政途滿途荊棘,其勢在必!

2012年3月25日星期日

土共偷襲得米 最多玩5年

民主是一套用較斯文方法去解決爭端的制度,但這套制度的遊戲規則,必須先得到所有參與者的共識,才能有效地運作。現在建制派、土共和泛民3方勢力之間都無法同意現時的制度,不承認制度產生出來的結果,於是最後只會「打架」收場,促成各方勢力赤裸裸的對抗。

在這情況下,3方都明白勝負關鍵在於誰人得到中央的支持,於是便出現爭相到中央面前篤對方背脊的現象,看誰到最後有最雄厚的能力成功打動中央。這樣的話,即使今次梁成功登上特首之位,亦最多只能執政5年,因為土共的財力始終是遠遠不及香港的大商家。土共今次只不過是乘其他勢力不備偷襲成功而已,因此他們不要沾沾自喜,長期持續鬥爭的話,無論是到北京收買影響力,或在香港動員群眾,他們敗陣的機會非常高。

侉離分裂力誰任

今次會出現這一種處境,完全是由於北京在權力渙散之下無法拍板所致的,並非北京刻意造成的結果。北京現時的權力真空被鑽空子,一時之間不懂如何收拾殘局。北京政權無論哪一個派別,都是以穩定壓到一切,然而今次特首選舉,卻令花了三十多年統戰的建制系統管理階層四分五裂。而曾鈺成認為溫家寶對香港特首選舉的回應是批評梁振英的說法,也不是毫無理由。溫家寶再次以晚清著名詩人黃遵憲的一句詩「寸寸河山寸寸金」來形容今次特首選舉,大家只集中解讀這一句,而忽略了他沒有說出口的下一句詩「侉(編按:音誇,意同)離分裂力誰任?」是誰把香港現時的局面弄至分崩離析呢?這一個人是需要負上責任的。溫家寶一向批左,而香港卻正進行極左路線。

中聯辦一意孤行

香港的穩定對中國非常重要,第一,國內要透過香港進行上市及集資活動;第二,國內人有許多利益都存放在香港,香港可以說是他們的錢包。國內人不是要奪取香港的利益,而是要透過香港吸取利益,因此他們沒有令香港陷入紛亂分裂的理由。要緩和香港官商勾結、貧富殊懸問題,北京政權能採取的方法很多,根本無需要像現在般,用仿如文革的鬥爭方式,去批鬥所有既得利益集團。然而西環卻認為自己經過這些年的部署,現時已有足夠的把握操控輿論,於是一意孤行要向這條路上走。

本來香港是不需要經歷,這種對言論自由和法治的崩壞過程的,因為我認為共產管治不會持久,但卻因梁振英上台,而令價值觀崩壞提前來臨。未來數年,香港將會踏入一個嚴重動盪的時代,而我相信這條路線最終會被歷史所埋葬。

2012年3月24日星期六

棄核心價值非真民主

「走向威權能為香港帶來更有效率的管治」,這個說法本身已令人非常質疑,但即使威權政府真能帶來一點點的改善,要成功過渡,必須先為公務員系統「換血」,否則公務員事事與決策者對抗,結果只會事倍功半。可是,公務員加上醫管局及教師等公營機構擁有超過30萬職員,要在國內調動多少人員來港才能全面控制這些部門機構呢?又假設祖國人才濟濟,派港人員要多少有多少,可以成功滲透香港政府體系,那麼當國內的官僚體系取代原有的政務官制度,香港又會變成甚麼模樣呢?

情況如同新加坡俄羅斯

將國內的官僚作風移植到香港,即使撇除貪腐問題,都會變成事事政治優先。官員們只會考慮當時的政治需要,而不會理會規章制度,決策過程亦不再公開透明。而且官員會有很大官威,因為他們掌握公權力,可以處處給市民刁難,使市民不得不怯於他們的權威之下。

如果香港的核心價值受到威脅和破壞,就算有民主也再沒意思,因為我們只不過是走進一個可操縱的民主制度中而已,情況如同新加坡和俄羅斯。民主必須與法治、言論自由等核心價值同時並行,否則民主制度只會變成踐踏大部份人的利益,保障少數人權益的工具,走上純粹的民粹主義之途。
權威政權亦擅於組織一些外圍社團,如最近現的愛護香港力量,利用嫡系群眾來與普羅群眾對抗。這是納粹、法西斯和俄羅斯普京粉絲常用技倆。他們更擅於將所有卑鄙的工作外判,表面上與這些行為無關。正如劉夢熊做的一切都與梁振英無關一樣,將來政府是否也可以施展這種招數,將所有欺壓百姓的工作外判予社團負責,以造成與政府無關的假象呢?

最大的問題是,只有自由主義份子才會徹底保護這些珍貴的核心價值觀念。失去自由和法治的民主是不值得重視的,因為這不會是真正的民主,民主是以這一套價值觀念為先的。

2012年3月16日星期五

史學長才股市叱吒風雲

我自覺在歷史方面有一定的天份,歷史人物事件基本上可以過目不忘,而且可以快速地將所有資料連結起來,理出前因後果及利害關係。章學誠說:「吾於史學,蓋出天授。」又有云:「史有三長:才、學、識,世罕兼之,故史者少。」因此當時我認定不應白白浪費自己在史學方面的天才,注定要做一個史學家。

古代史學家 命運多悲慘

但大學畢業之後,我便發現當一個歷史學家將會一世捱窮。於是我在修畢碩士一年級之後我便離開大學,而幾位與我水平差不多的同學則選擇繼續在史學研究方面發展。果然,其中一位同學畢業後到英國倫敦大學亞非學院攻讀博士。

這位同學年少得志,取得外國著名大學博士學位,未到30歲便在港大取得教席,一教便是三十多年。直到他65歲退休之前,他都是在大學裏默默地與千古聖賢打交道。三十多年來,他未嘗升職上位,因為歷史系在港大彷彿是哈理波特電影中的「消失的密室」,日復日地萎縮,修讀的學生按年遞減,最終被合併到其他學系裏,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歷代偉大的史學家大多命運悲慘。司馬遷受腐刑之後寫下中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史記》;司馬光亦是被貶官後才發憤圖強,完成了中國第一部編年體通史《資治通鑑》,而《前漢書》和《後漢書》的作者班固和范曄,兩人最後也是落得被抄家收場。

我發現當史學家原來也是相當危險的事,不少人認為史書是誹謗皇帝的謗書,所以寫書的人罪大惡極,必須剷除。因此我雖少有大志,卻早已壯志消沉,再無勇氣去繼續追尋壯志。結果我一生的事業完全與少年時的壯志理想無關。

加入證券行 狂潮中淘金

離開大學之後,我誤打誤撞加入了股票行工作。當時我有數份工作可以選擇,但似乎股票工作最容易賺錢,於是1971年便去了日本公司大和證券工作,更被公司派往日本受訓學買賣股票。涉足股票行業不足一年,我得到李東海賞識,幫他創辦東泰證券,於是夢想是當史學家的我,竟然穿起紅衫仔在華人會搞上巿、寫黑板,穿梭於股價上落之間。

那時候我還不過是二十出頭,在華人會裏面要算我最年輕。幸運地,我遇上72、73年股市狂潮,短短一年,己賺到足夠買數層樓的錢。這個結果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對股票其實興趣不大。

2012年3月13日星期二

有錢不代表名留青史

大思想家、大文學家或大藝術家對後世的影響力超乎我們想像。馬克思的「幽靈」至今依然在我們之間縈繞不去,不少左派人士依然奉行他的思想理念;孔子的儒家仁義道德依然是華人社會的模範。論對全人類的影響力,大文學家的地位往往遠高於歷代著名帝王將相。雖然唐玄宗是唐朝最著名的皇帝之一,但認識大詩人李白的人肯定比認識唐玄宗的人為多。又例如認識莎士比亞的人無疑比認識伊麗莎白一世為多,即使伊麗莎白一世已是英國最有名的女王。

有錢人地位實在很卑微

如果以影響人類發展進程作為量度人生意義的準則的話,有錢人的地位實在是非常卑微,似乎從來沒有人純粹因為他擁有極多的財富,而躋身歷史上重要的人物排名榜。大企業家亨利福特(Henry Ford)入選重要人物榜,並不是因為他的汽車生產集團能有龐大盈利,而是他發明流水生產線,將其引入工廠,將大量生產(Mass Production)概念發揚光大。

近100年來中國最有錢的人是誰,幾乎已經無人知道。近100年中國最富有的人叫哈圖,他死於1930年代,死後他留下了大約1.6億元的遺產。清朝至近亡國時期每年的稅入亦不過是四五千萬両,哈圖擁有的遺產是國家總收入的兩倍多,實在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同樣地,60年前最有錢的香港人是何東,但現在認識何東的香港人又有多少人呢?李家如今呼風喚雨,但可以肯定50年後,李氏的名字將會從港人的記憶中淡出。

大思想家或大文學家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為他們所做的是盛載文化的謎米(Meme)傳播。由於謎米的傳播是如此重要,所以有些人會窮一生的精力,甚至放棄生物上繁衍後代來進行更高層次的追求。而這個層次的意義,通常是那些所謂最有深度的人所追求的東西。

2012年3月3日星期六

真假難證一切存乎信念

我們透過自己的大腦去認知這個世界,而在我們的大腦中有一些先設的程式。即使是被公認為最不會被質疑、最講求驗證的兩套理論─科學和數學,在兩者的理論背後都有一連串的假設,而這些假設本身是不能夠被證實的。

瘋癲的可能是我們

科學和數學到最終其實都是主觀的。例如之前所講的幾個概念,即矛盾、時間地點和原因等,亦包括在科學假設的範圍內,是科學理論的基礎。如果這些假設不存在,科學和數學亦不再存在。科學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假設,就是客觀世界在所有人的眼中是基本上沒有太大分別的,有一個大家都認同的客觀世界。如果這個假設不存在,科學亦不存在。

如果大家眼中的世界是不相同的話,我看到蘋果向下跌,而你看到蘋果向上升的話,科學便再無意義,科學實驗也無法進行。雖然現在沒有證據證明這些假設是錯的,但也同樣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些假設是真的。只是大部份人都認為這是非常合理的假設,認為只有精神有問題的人才會否定這個假設。我們認為是那些人精神出問題,但有否想過,事實上瘋癲的可能是我們,他們才是正常。這種層次的假設都是無法被證實的,一切都是「信念」而已。

我的存在無可置疑

哲學上有一個非常有名的說法認為,這個世界的存在都是一個假設。我們的大腦依靠接收來自身體各個部位的神經訊息感受世界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們掌握到如何製造及控制這些神經訊息的話,像《22世紀殺人網絡》一般的情節也不是沒可能發生。我們無法證實這個世界不是由他人刻意傳送到誤導訊息到你大腦而創造出來的虛擬世界。不過世上有一件事是無可置疑的,這就是「我」的存在。

法國哲學家笛卡兒說:「我思故我在」。即使我被誤導了,產生出世界的幻覺,亦要有「我」存在才可。如果連「我」亦不存在,便連誤導的對象亦不存在,所以「我」的存在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