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16日星期四

李國章的愚見

在各方壓力下,李國章將私立幼稚園納入學券制制度之下,若在兩年內加入的話,仍可享用學券制,但這之後便不再有。

李國章的思維,主要是質疑為什麼政府要資助牟利機構?這是很多專業人士(如醫生、律師)常有的思想謬誤。事實上,錢並不是給了那些牟利機構,而是給了那些家長,然後由家長決定怎樣使用。現有的學券制之所以會惹來學券制之父佛利民反對,是因為此制度有兩點令人不解。

首先,同一個人同一對家長,若選擇每年學費不超過一萬八千元的半日制幼稚園,他們便可享用學券,即大約一萬四千元的津貼;但若選擇一所學費超過一萬八千元的話,便不會有。沒有人會明白,學費較昂貴的話不就會令家長陷入更艱難的經濟環境嗎?為什麼在更需要學券的情況下,反而不能獲得津助呢?是對他們選擇收費高幼稚園的懲罰嗎?

第二,天下沒有人比父母更緊張自己子女的教育,拿著政府給予的資助或學券去選擇時,他們不會因為那所幼稚園有叉燒飯送或有脫衣舞看,而是因為他們覺得那所學校能給予他們的子女最好的教育才會選擇該幼稚園。而學校怎樣運用那筆錢,則一般來說牟利機構會比非牟利機構更有效率,因為非牟利學校背後有龐大的慈善或宗教團體支持,有一定的官僚架構,亦不容易倒閉,而牟利即否。

現在的學券制度是不准資助用在可能較有效率的地方上,這簡直是貓捉老鼠,多管閒事。我曾經多次說過,巿場經濟和民主同樣是建基於自由主義,而自由主義則是尊重個人的抉擇。若你不相信人民有能力為自己子女選擇一所好的學校,你一樣不會相信他們能夠選出一個好特首。

2006年11月9日星期四

陳馮富珍當選的啟示

陳馮富珍作為世界上處理沙士最惡劣、死人最多的地方公共衛生負責人,竟然能夠當選世衛總幹事,証明了中國外交無與倫比的勢力。

日本候選人的大敗(不入最後一輪),更加是對日本敲響了警鐘。如果日本要在外交上繼續與中國對抗的話,她永遠只會落得慘敗的收場,永遠不能成為有強大影響 力的國家。最嚴重的問題是,美國到最後支持中國,亦即是說美國對日本的支持是有限度,是要以不觸怒中國為原則的。日本要倚靠美國,但美國卻不敢激怒中國, 因為在很多國際問題上,美國都需要中國的合作,更不用說在經濟上的嚴重互相依賴。

為何中國在外交上會有此優勢呢?

首先,是由於中國的革命傳統。由毛澤東開始,中國已經與第三世界國家作平等交往,而且亦不像日本般有資本主義的氣焰,能以貧窮的第三世界國家的立場出發,從而與非洲等國建立了「兄弟」般的友誼。

第二,是現在中國富起來,亦花得起。日本要花錢,必須通過國會,但中國就不同了,只要胡主席一人點頭,就能動用一百億美金,錢使得疏爽痛快!

加上中國始終是戰略大國(十三億人口的核武大國),舉足輕重,三個元素加起來,便將日本殺個遍甲不留。而其實這次陳馮富珍選就是要証明這點給日本人看。

2006年11月2日星期四

林漢烈案背後的利益衝突

繼德福滅門慘案及張子強案之後,林漢烈案要在大陸開審同樣是令很多人大惑不解。因為這一件謀殺案分明是在香港發生,買兇的整個過程亦在香港進行,主兇和主要受害人也是香港人,只不過是犯人潛逃大陸而已,那麼何以要在大陸審而不在香港審訊呢?在此,我意圖為這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決定解釋一下。

首先,這種重要的案件不能在香港審理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那些疑犯是在大陸被拘捕的,案是在大陸被偵破的。照我估計,大陸的公安必定曾對疑犯嚴刑迫供,以獲得認罪的口供。一旦讓疑犯回到港進行審訊,便會完全脫離他們控制,疑兇必定會以此原因意圖推翻之前的口供,令大陸公安的形象嚴重受損,十分丟假。

而另外一個原因純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的揣測,就是聽說案中主要疑兇楊家安的家屬準備了三億人民幣用作疏通,這樣重大的利益當然是要留在大陸了。只要一判死緩,三億便袋袋平安。所以,案件絕對不能送回香港,反正香港法庭不能被疏通,損己而不利人,是天打雷劈的。

2006年9月4日星期一

可笑之至

程翔最終被判監五年。

其實,說程翔是間碟,將他扣留了年多之後先作出審判,整過審訊的過程是秘密的,本來這種法治已是可笑得很,而結果,連判他五年這個刑期都是很可笑,都是歪曲法律。

因為根據中國刑法,間碟罪一成立,最低的刑罰是判監8至10年。那程翔為什麼要判五年呢?為什麼判決要拖延這麼久才宣佈呢?很明顯,是因為政治局決定了要判他五年,但法院卻想不到如何解釋這個判決。搜盡枯腸之後,終於想到因「自首」減刑這個可笑的藉口。
何謂「自首」?根據中國《六法全書》,要符合下列三種情況才可作「自首」論。

  • 第一,必須在犯罪事實未被發現之前。即是說,你殺了人或偷了錢這個事實是未被任何第三者知道;
  • 第二, 你不是主要嫌疑人;
  • 第三, 當然是絕對不能在被拘捕之後;

因為自首是可以減刑的,所以必須符合以上三個條件。否則,每個認為自己無法脫罪的人,到最後關頭都會自首。在拘捕之後態度良好,充其量只可算作認罪,而不是自首。舉一個例,一個人殺了人,事情被另一個人目擊,兇手逃走了,而目擊者不單也離開了,更沒有報警。這情況下,因為有人遇害這個事實已被第三者知道,所以就算之後兇手往自首,都不會被接受。

若說程翔被拘捕之後主動交待事實就是自首的話,那麼大部份被拘捕的人都自了首,何況我看程翔根本沒有認罪呢!

2006年8月18日星期五

四個 “I”的問題

在微觀經濟的層面,我們很多時採用其他組織形式來處理問題,最明顯的就是發作在家庭和公司。家庭內部主要是一種集體經濟,資源分配都是指令式的。而在公司則是等級式的,即是說,大概要做多少工作,便會分配到多少的利益,權利分配在加入公司的時候已經說好。所以從來在任何的一個經濟體系裏,巿場因素永遠只是小部份。

但最重要的是,在最高、最宏觀的層次,你不能不用巿場的。
我曾經說過一個「旅行推銷員的計算」的理論,例如推銷員要到三個地點,怎樣才最快完成旅程呢?如果數點有限的話,任何人都可以很快地計算出來。但每多一點,便會幾何級地增多計算。

同樣道理,在只有四個人的家庭裏,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四四六六拆掂它」,或在公司裏,則是由可見的工作表現釐定,你勤奮能幹,自然升職加薪,否則立即炒魷,這種形式的交易成本相對於巿場絕對便宜。但當人數變多,要將每個人的需求、心理狀態和內部知識等因素去綜合計算,基本上是沒可能做到的。同樣,如果有一間公司是太過龐大的話,即使有再多資金,也是沒可能成功運作的。世上是沒可能有一間一千萬人的公司存在,因為公司人數膨漲至某一點時,內部的資訊運算回饋之繁複,會令公司自動崩潰,破產收場,無可挽救。

同樣,為何有一些事我們一定要由政府去做呢?因為這樣的交易成本是最低的,政府法院可以隨意決定法例、政策、判決,使交易時不用考慮到不常見的處境而大量節省交易成本。但當運用政府機能去做從事操作行為,便一定要非常小心,因為有四個問題是永遠無法解決。這便是所謂的四個“I”,可以解釋為何政府做事永遠沒效率。

四個“I”分別是「Information」、「Incentive」、「Investment」和「Innovation」。

海耶克所說的集中在第一個“I” – Information上。他說,資訊很多時不能夠集中,是因為那個人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些資訊。例如一個做餅師傅不能告訴你,造餅時要搓多少下麵團,因為他們也是憑感覺去做。這就是所謂的 “Intrinsic Knowledge”,連當時人都是全憑感覺去做,這種資訊根本無法集中。而且事實上亦無法將所有人的資訊集中處理。大家試想想,在資訊傳遞的過程中,每報導或轉述一次,當中必然會產生誤失,就算是最好意圖的人都不會準確。層層報導之後,那個資訊已變得非常不準確。舉個例子,工廠某職員要做這個月的預算,為了保護自己,一定會將成本算高一點,預計生意額卻要保守一點,若經手的每個人都為自己做一點點修改,資訊到最後就會被扭曲得面目全非。而社會主義的崩壞,正是這一個問題已經無法化解。

而最多人知道的是第二點,Incentive。
每個人都明白,沒有誘因是無法令一個搏拼工作的。若分配的公式已經固定,做多做少結果都係一樣,那又如何可令人勤力、自動自覺去工作呢?

第三是Investment。
因為第一點的扭曲,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巿場的真實情況,你的投資往往是錯誤的。

第四點是Innovation。
現實世界中,是不停有公司被淘汰和倒閉的,但正因為現實是這樣殘酷,便要不斷想出一些新方法來求生,因此才會有創新。如果沒這種壓力,創新便會大幅度減緩。如果你在政府工作,工作的部門永遠不會倒閉,最保險的做法當然是依循舊有的方法去做。所以說,創新是迫出來的。

以上問題,幾乎是無可致辯的事,可惜某些左派的人仍然看不通,為何政府做事會如此昂貴和沒效率,而計劃經濟為何一定失敗。大幻者終身不解。

2006年8月10日星期四

先發制人的謬誤

無論是美國攻打伊拉克還是最近以色列攻打黎巴嫩,所持的理論都是「先發制人」。即是說,假如對方是有敵意、準備向你動武的話,首先向對方動武是合理的。

這個邏輯是完全不能夠成立的。
首先,因為對方到底是想動武,還是只是對你懷有敵視,當時的真正想法只存在於當事人心裏,其他人是永遠無法知道。而兩種心態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是一樣的。所以很多時候,最終你極有可能會誤打了一個原本只是對你懷有敵意、根本沒有想過要對你動武的人。這樣做嚴重破壞和平。

舉一個最好的例子就是當年日本攻打中國,主要的理由是要迫中國人放棄排日,要中國政府立即解散所有反日團體,不要再舉行反日活動。因為站在日本的立場,若中國裏有這麼多人反日的話,終有一天會威脅到已經佔領了的華北,或者是已建立的傀儡政府清州國,更不要說還有朝鮮了。其實大家都知道,中國民間雖然有反日情緒,但要主動去攻打日本還是天荒夜談。至於有士兵失蹤、被殺,即是現在以色列運用的藉口,更是日本人常用的。好像濟南事變,藉口日本軍人被殺;九一八事變,指瀋陽鐵路被毀;七七盧溝橋事變中,指有士兵失蹤等,例子俯拾即是。如何構成開戰理由,實在是自由心証,世上亦因此多了許多戰爭。

第二,就是所謂的不可避免性,認為形勢至此雙方開戰是無可避免的,所以要先發制人,這從歷史上亦可証明是錯誤的。感覺到不可避免性最嚴重的應該就是 1950年代的美蘇關係,但歷史告訴大家結果如何。因為這個世界的變化難以估計,在歷史上這種情況是屢見不鮮的。於十九世紀,英法的對立是相當嚴重的,但英國和法國結果都是沒打過仗,反而最後聯手攻打德國。形勢瞬息萬變,很多事是最初無法預料的。冷戰時期美蘇對立如此激烈,若當時美國先發制人攻打蘇聯,可以想像血流成河的慘烈戰況,人類的傷亡可能數以億計,現在已經証明所謂不可避免只是鏡花水月。

2006年7月27日星期四

書生論政

上星期的風蕭蕭節目中,長毛曾經形容我跟Eddie是書生。

對於這個稱謂,我從來不介意。不過我認為自己是一個略懂生意之道和攪一下創作的書生而已。

說起書生論政,一般人的印象是脫離現實。其實,這要看那一個人有沒有人生經驗、夠不夠入世。很多時書生會理論性很強,卻缺乏人生經驗,因此有時觀點令人生笑。除此之外,我一向自覺避免書生論政的「三不可」:

第一, 不可因為主觀願望而忽視客觀現實。
這等如法輪功整天說中共將會倒台一樣,自己希望那件事情發生,眼中看到的所有證據都是指向那件事。長毛經常預言曾蔭權民望會迅速下跌,亦可作如是觀。

第二, 不可「聽而不聞」
自己有了一套理論架構之後,其他人的說話都聽不入耳。別人講任何說話,第一時間不是去思考那句話的對錯,而是去想如何去反駁它。陳雲所說,「不為書、不為上」,不可只根據書本,也不可以只根據形而上學。

最後一點,亦是最容易犯的一點,就是讀書人尤不可以有酸氣。
酸氣就是指因為自覺社會地位、事業成就和財富都不如人,所以在說起任何成功人士、有錢的人士的時候都帶一種酸溜溜的味道。這也是窮書生最容易犯的毛病。陶傑就經常如此。

2006年7月19日星期三

最後一塊砌圖

自從03、04年後,北京對香港的維思作出了重大改變,並逐步從新建構。在今次葉劉淑儀再度活躍之後,整個構圖便已經完整。

九七年回歸後,其實北京並不是真的想操控香港內政,因為他們對香港的民生、政制、公務員體制嚴重了解不足,根本不懂怎樣去「遙控」香港,想做也做不到。

結果在董建華施政的時期,攪出五十萬人上街遊行事件,北京用了一年去深思和研究。到了04年,又再有大量巿民上街,北京知道非改不可。而往後發生的事,包括撤換董建華,已成歷史。

可以說,北京得到的教訓大致有以下幾點:

第一,香港跟台灣一樣,不能對自己不高興的事作出猛烈回應,要輕 描淡寫,否則只會有反效果,出現更大的反彈力;

第二,香港是開放社會,社會人士與國外有著千絲縷的關係。香港對北京的最大作用是對外集資,所以在香港不能做出會觸動外國投資者神經的事;

第三,他們也明白「二世祖」、商人等不是公務員出身,沒有實際管理政府經驗的人士並不適合做特首,而且這個人一定要有民意基礎;

第四,經過20年、花掉數億經費,卻只換來不足30%的選票,已証明民建聯是扶不起的阿斗,永遠不能成為執政黨;

第五,要順利管治,必須獲得半民主的立法會和傳媒的支持,故此重新培育的執政黨必需要有民意基礎和能號召香港精英,而且不能是左派。因為出身左派是原罪,民建聯就是因為這原罪而註定失敗;

能指揮公務員、得到精英階層尊重、在立法會有足夠的票數,還要有管理政府經驗……曾蔭權基本上達到了要求,而最後一筆,就由葉劉淑儀來用3至5年的時間去完成。

行政、立法、公務員、傳媒、民意,這就是管理香港的完整構圖。按照星架坡和日本經驗是可以建立立足於普選而長期穩定一黨獨大的狀況的。

2006年7月12日星期三

陳太的決心

陳太是否會去參選特首,她首要考慮的前題是有沒有足夠的提名。若她不能肯定得到100票的提名,她便根本沒有決心去參選。因為她怕到最後,萬一她連參選的入場券都沒有的話,會怕被人恥笑。但正正相反,那些抬轎的人卻認為,你不表現出參選的決心,又怎能搏得足夠的候選提名呢?

這便演變成了一個雞和雞蛋的問題。

這個世界,要幹這種事是永遠不能太過「穩陣」,最後一定要有三分冒險,太「穩陣」反而會失敗。好像諸葛亮擅於治國,但用兵他卻未嘗勝過一仗,其中一個主要的理由就是他太過「穩陣」。

到這裏我跟大家說一個小故事。
當日桓溫帶兵攻到壩上,屯兵渭水,王猛往見他,二人捉蝨詳談。桓溫有感而發,說:我出兵千里來到這裏,距離長安不過是旦夕之間,為何關中的父老不一同起義來迎接我呢?」王猛聽罷便答他說,他們是在等他過河。因為大軍一過渭水,遇到敵人的話便不能輕易回頭撤退,這表示他也是豁了出去、背水一戰。你在搏命時,人們自然會跟隨你搏命。但若你也有所保留,處處預留退路,那為什麼其他人要為你拼命呢?

即是如果提名了陳太是會得罪中央的話,陳太自己都不敢放手一搏的話,又有誰敢去為她搏命呢?

2006年6月29日星期四

陳太的抉擇

陳太對香港政局的批評,由始至終都有所保留,多年來她其實希望在有一天香港的政局不穩,中央終於要徵召她做特首!直至曾蔭權做了特首,而且很可能會再連任的時候,她這個希望已經是斷絕了。

因為她明年已屆六十七歲,再過五年之後她便是七十二歲了。所謂“黃忠雖老猶有拖刀”,但陳太雖老又會如何呢?七十二歲做特首,也實在是太遲。

所以她決定在這個時候做她最後一場政治Show。她這次出來選特首其實並非要贏,她只想要拿到足夠的提名,在選舉這個平台上,迫曾蔭權對於香港民主作出承擔。這樣她在歷史上留名的價值會遠比當特首為大,而她作為"香港良心",這樣做也是對國際輿論的一個最終交待。我相信,陳太做完這一台戲之後,她便應該會正式永遠淡出自我調了。

2006年6月15日星期四

陳水扁危機已過

我在節目中曾經屢次說到,我不相信陳水扁會這樣容易下台。
今天,在泛藍陣營提出總統罷免議案的前夕,我幾乎已可以判斷議案不會獲得通過,而陳水扁整個的政治危機已經過去,他應該可以繼續當總統直至任期屆滿。

這次陳水扁能避過一劫,其實主要有三個原因:

首先,就是所謂的權力下放、斷臂求生,此策略成功交換了民進黨人的團結一致。現在,民進黨的四大天王各有所得,民進黨內部的團結力量大增,故此罷免案是一定不會獲得通過。

第二,就是呂秀蓮效應。因為呂秀蓮的台獨傾向太強,陳水扁在此時再次向美國保証貫徹不會宣布台灣獨立、不更改台灣國號、不將兩國論入憲、不以公投變更有關統獨的現狀的 “四不”政策,於是美國再次傾向支持陳水扁。

第三,陳水扁已就弊案問題與法務部談妥,所有罪責完全由趙建銘一家承擔,絕不會牽渉陳水扁及吳淑珍二人。同時因為馬英九的領導不夠強,便泛藍陣營在政治策略上幾乎完全失敗。在這情況下,蘇貞昌將有再兩年時間讓爭取表現,日後馬英九要面對的對手亦變成是蘇貞昌。
這就是台灣政局的變遷。

2006年6月8日星期四

這樣的立法會議員可以休矣

在公務委員會中,有關添馬艦事件的投票確實是令人「歎為觀止」!
除了公民黨的議員在這次表現尚算合理之外,其他的都是垃圾。他們簽下了一張面額高達52億的空白支票,讓政府去在添馬艦興建新的政府總部,而政府卻完全沒有透露任何細節。

現在我要問幾個問題:
第一,在整體公務員人數減少了十數個巴仙的情況下,何以要擴大政府總部?
第二,就算現在的政府總部真是現有不足,究竟所欠的呎數是多少?是否可以有其他方法解決?
第三,何為要用52億?
第四,如何政府總部真的遷往添馬艦,那麼現時的政府合署將會如何處置?是不是會拆卸重建呢?如果將現在政府總部的人手搬到添馬艦,將政府合署的地皮賣給地產商,地產商再在上面重新興建商業大廈,中環的交通又能否支持突然增加的人流量呢?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新政府總部的設計到底是怎麼樣?它會否阻擋空氣流通,令中區的空氣污染的情況更加嚴重?又或是,它會否阻礙其他大廈的景觀、破壞中環的整體環境呢?

在這些問題全部沒有答案的情況下,一眾立法會議員簽了一張空白的支票給府政,這種立法會議員實在是完全失職和不負責任的。

2006年5月25日星期四

商品大牛巿

在《風蕭蕭》節目裏我曾說自己看過一些James Roger的書,James在兩年前已在書中提出商品進入了一個大牛巿的看法。而我是傾向同意的。
其實在金價五百多元的時候,我曾在節目中提議聽眾買入黃金及江西銅。日前江西銅的股價跌至停板之後,我亦說過江西銅跌的話就該應該買入,結果江西銅又再次升至停板。
其實大原理是這樣的。要供應石油、銅、貴金屬等天然資源不是一件短時間的事,尤其是現在有相當多的環保條例限制,要開發一個新的銅礦就更加困難,因為在採礦完成後你必需要將環境還原,這樣的話成本便會變得很高。
而且現實產生的問題是,在過去的十多年以來,中國和印度的經濟急劇現代化,明顯對天然資源的需求增加了,然而這些天然資源卻不能因為需求增加而隨即增加供應。由設計開礦、進行開採到建廠提煉,整個生產周期至少需要十年。這樣的話,石油和貴重金礦供應的不足,在短期內實在是難以改變的事。
另外,因為油價飊升的關係,一些替代商品的需求亦隨之而急增,例如糖,因為糖可以製造出酒精並用以代替氣油,而價錢卻比石油的價錢便宜。
所以這幾年內,這些罕有資源帶動仍然會金融巿場及股巿。

2006年5月11日星期四

再說最低工資

早兩星期我曾說過為何不將最低工資設在一百萬元,有些人似乎覺得不太明白,所以我想在此再解釋一次。

要去設立最低工資時,其實與現有的工資和工資中位數是完全沒有關係的。若問工資合理數是多少?就是交由巿場來決定價值,因為就算同一工種,每個人應得的工資都可以不同,並不是說取一個中位數便叫做科學化,所謂的科學化的計算方法是根本不存在的。

在決定最低工資時,只需要考慮三個問題。首先,這樣做是否真的幫助到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士,令到他們的生活水準提高?其次,是否會破壞經濟增長?是否會令到就業減少?若果對那些人是幫助得到的話,而後兩個答案是否定的話,又不會破壞經濟,又不會削低就業率的,那當然是越提升他們生活水準越好,那為何不設立月薪一百萬或一千萬為最低工資,那不就全民都富有起來了?
這個說法在邏輯上是合理的。

2006年5月4日星期四

《什麼是民主?》

民主到底是什麼?
如果你拿這個問題去問那些香港政客,甚至包括大律師在內,他們會告訴你民主是一種政制,但這種看法是完全錯誤的。

民主可以說是一組價值觀念或者是一種生活形式。為何是一組價值觀念呢?其實民主這組價值觀念是包含了希臘文化尋求真理的精神,所以是必需容許言論自由;還有自從文藝復興以來的個性解放,尊重個人自由和決擇的權利(抱括對自己不利的在內),如此方可運用自由意志投票,如此民主才有意義;加上基督文化的傳統,認為所有人都是神的兒女、人是平等的,所以由此發展出一人一票的制度。因為以上三種觀念,自由投票、一人一票的制度才能夠運作;第四是英國傳統的法治精神,將法治凌駕於統治權之上,這樣民主才會公正和有規則。

這些價值觀念是凌駕於一人一票之上,即是說無論幾多人投票,都不能侵犯上述原則,所以說民主不是一種簡單的政制。

如果沒有上述的原則,而施行一人一票的話,就會變成了民粹政府。這種情況在很多國家都見過,民主變成多數欺壓少數人的工具,再進而成為暴民政治和獨裁統治。有人說希特拉和墨索里尼都是由選票選出來的,其實在歷史上這是錯誤的。但由人民選出來的民粹政府轉為獨裁者是有的,包括巴西的貝隆,在其他他第三個國家屢見不鮮。

而第二和第三條原則就是民主跟個人主義和自由主義是不可分割的部份,所以說民主一定要植基於自由主義。社會主義每每用社會整體利益、假公義之名,對個人的權利作出限制,精神上是侵蝕民主、反民主的。

2006年5月3日星期三

關於最低工資

上週我在節目中講到反對最低工資,引起很多人的反對意見。我認為大家的反對只源於感性,而非由理性出發。現在,香港政黨把最低工資定在每小時三十元,這個水平我其實在實踐上不會反對,只不過是原則上沒法贊成。主要因為這低水平的最低工資對經濟將干擾有限,我們承受得起,但邏輯上假如最低工資可以提升生活水平,為何不把最低工資定在月薪一百萬元呢?

2006年4月27日星期四

《由社會主義到奴役之路……》

前陣子與長毛梁國雄談及民主與社會主義。
長毛認為,真正的社會主義國家其實並沒有真正存在過,因為真正的社會主義必須存在於民主的基礎之上。
長毛相信的社會主義其實是馬列主義,馬克思在他的理論中的確沒有說過反對民主,但馬列主義與真正民主卻有著根本性的互不相容。為什麼呢?
真正的民主必須建基於自由主義,因為自由主義的最高實際體現在於個體的自由選擇。凡是主張加強政府干預或提倡公營制度等,基本上已是在減低和削弱個人自由選擇的權利,而那些主張公開生產資料公有化,計劃經濟做法就更加不用說了。

海耶克在《到奴役之路》說到,擴大政府功能,或進行計劃經濟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全體人民都成為奴隸 (證諸中國78以前及古巴、柬甫寨及北韓情況,不能不說海氏實有新知灼見)。社會主義是反民主的,因為他們實在是高舉道德理想凌駕於個人選擇之上。他們提倡的互相合作、互不競爭、無私和合理分配的崇高境界結果會得出一個怎樣的世界呢?最後得出的就是一個「蟻群世界」!生活在裏面的人就像蟻窩內的蟻群,沒有個性、抹殺個體。所以,海耶克説:「往地獄之路是由善意鋪成。」

2006年4月18日星期二

政府沒有賤賣九鐵?!

從九鐵兵變事件,我們其實早已預見了地鐵吞併九鐵這個結果。

縱使財經事務及庫務局局長馬時亨主動「挺身而出」,在廣大的巿民面前一再強調這次出售九鐵絕非賤賣政府資產,兩鐵只是以服務經營權模式合併,但這種說法卻只能蒙騙一些無知的人。而事實上,經過上一次的領匯上巿事件之後,巿民對這類事件變得特別敏感,會相信馬局長的說話的「愚民」到底還有多少?

今次合併,地鐵會給予九鐵42億5千萬,又會以77億9千萬元,取得包括物業發展權的資產,而每年亦會撥出7億5千萬固定費用,從而獲得九鐵服務專營權及部份資產50年。

表面上,政府這次能一次過得到110億,然而50年後政府的實際總收益其實只有200億,但卻會保留了九鐵超過300幾億的負債,亦即是至少要倒蝕100 億。另外,九鐵的總資產估值超過900億,大家都知道資產是有折舊的,就算是土地使用權亦有年期限制,更遑論其他的資產,50年後九鐵的資產值所剩多少可想而知,政府變相將超過700億拱手送予地鐵公司。

如此看來,馬局長並沒有欺騙巿民,誠如他所說,政府並沒有出售九鐵系統的資產,因為這不賤賣,而是贈送!